音樂讓三個素不相識的90後女留學生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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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三個寫歌的女孩。
一個是我女兒葦杭,一個是林探惜,還有一個是傅萌,但她更喜歡使用的名字是「小巫婆一隻」。
這三個90後女孩原本並不相識,而且也都不曾寫歌,她們是在美國雪城大學認識的,雖然各讀各的碩士專業,卻不約而同地選修了一門歌曲創作課程,由此,便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並組成了寫歌三人幫。
我第一次知道她們合作寫歌,是因為我女兒給我發來了一首歌曲,我還以為是她的個人作品,待看到署名,才發現原來是三個女孩的共同創作。
歌詞是林探惜寫的,她操刀作詞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因為她本來就是個「小作家」,早早就出過兩本古意與現代氣息交織的散文隨筆集,17歲便加入了湖南省作家協會,是個人氣很旺的青春寫手。
那首歌叫《風箏線》,是由傅萌作曲的,曲風委婉,副歌的旋律特別好聽:「我穿越重重的人群想走到你身邊,你翻手為雲拈花一笑手執風箏線,我妄圖抽身放手自在飄浮青雲端,卻因不忍你淋雨而再度墜落人間。
」我覺得曲子將歌詞中的那種黯然神傷卻又善良豁達的愛情傳達得相當精準,而我女兒的編曲則使歌曲的意境豐厚起來,憂鬱的鋼琴和她略帶沙啞的和聲令人動容。
我女兒畢業後去了洛杉磯,在鳳凰衛視美洲台見習,這樣就與仍在紐約讀書的林探惜和傅萌分別了,但這並沒有影響她們繼續共同寫歌。
那一回,林探惜和傅萌結伴去亞特蘭大遊玩,兩人在喬治亞理工學院坐校車遊覽了一圈,天氣就多雲轉晴了,然後她倆走在去可口可樂世界和水族館的路上,一路踩著陽光,心情格外明媚。
這時,傅萌提議說,我們即興寫首歌吧,於是,林探惜在十幾分鐘的步行路程之後,一首歌詞已經寫就,她們當即發給了我女兒,而這一天恰好是她的生日。
顯然,她們的好心情感染到了我女兒,在自己生日當晚,她用輕快浪漫的格調譜出了這首《亞特蘭大今日晴》:「陽光一格一格灑滿了小徑,白雲一朵一朵飄來又飄去,亞特蘭大的午後,天空好近好近,我悄悄閉上眼睛,思念好輕好輕。
」我聽著歌曲,身子不由得隨著節奏搖擺,對女兒的那份因遙遠而有些沉重的思念真的變得輕盈起來。
前些天,三個女孩又寫了一首新歌,名叫《泱泱》。
聽這歌名就知是林探惜的路數,古意盎然,這次除了作詞,她還擔任了作曲,這個生在湖南,長在山東的性格頗為硬朗的女孩,居然將曲子寫得那麼溫情脈脈,而我女兒和傅萌在做編曲和後期製作時,也是往溫柔里深靠,極盡繾綣。
其實,這首歌的歌詞有婉約迴旋,也有剛烈絕決,尤其是最後一句「如果旅途太疲倦,如果心依舊留戀,如果捨得拔刀,應當鍾意流血」,我女兒在演唱時倒是輕輕絮絮,消解了不少的激烈,而將「如果泱泱流年,你我可遇見」的對愛情的忠誠和執著唱得憧憬滿懷。
事實上,三個寫歌的女孩對情感也罷,對未來也罷,有著並不相同的見解和選擇,但她們卻能夠在共同的創作中消弭歧見,互補欠弱,這是很難得的,在我看來,這是拜藝術所賜,是藝術促成了最高尚的彼此間的理解和融通。
不久後,女兒就要回國了,可我相信,她和林探惜、傅萌的寫歌三人幫不會就此散夥,她們還會繼續隔空合作,繼續真摯而美好的友誼,如同她們在另一首歌曲《大雪封城》里寫的那樣:「孤獨的樹在山巔站成一道風景,大雪覆蓋來時的路徑,每座山每片雲都在喁喁細語,四季輪替,何時雪霽,是否別離是為了重聚。
」作為她們的父輩,我衷心地祝福這三個女孩永揣夢想,放眼遠道,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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